大家常说玩物丧志,但在这个世上,却真有这么一帮人,他们整天琢磨着怎么赚钱,扑腾着各种新鲜玩意儿。各种游戏层出不穷,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只不过,不管多么火爆的游戏,最终都难逃从被万人追捧到渐渐被遗忘的命运。可你瞧瞧赌博,那可是一条长青树,永远不倒,花样也层出不穷,总是在所谓的“创新”前沿稳稳站立。
在加代这伙兄弟里面,马三可是出了名的“刺头”,满脑子都是新奇鬼点子,经历过的怪事比谁都多,解决问题的能力也特别强,极少给加代添麻烦。
这一天,马三悄悄地拨通了加代的电话,声音洪亮地喊道:“哥啊!”
“哟,是马三啊,这么晚了咋没事?”加代回应。
“哥,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。”
“你慢慢说。”
马三忽然冒出一句:“哥,你喜欢钓鱼不?”
“啥?”加代一时愣住了。
“我问你到底喜欢不喜欢钓鱼?”
“我才不喜欢呢,你难道突然迷上钓鱼了?”
“嘿,我这段时间天天往河边跑。前阵子二舅那事,多亏哥你帮忙,我挣了两千万。为了感谢你,我想请你一起去钓鱼!”
“请我去哪儿钓鱼?”
“就在朝阳这边,宋老大和他弟弟新开了个垂钓园。哥,告诉你,这垂钓园绝对不一般!”
“垂钓园能有多厉害?”
“能有多厉害?你这耳朵真是堵死了,什么消息都没听说。这样,明天跟我去钓一次,保证你会爱上它!”
加代摆摆手:“我可不去了,玩物丧志啊。拿着个鱼竿坐那儿发呆,脑子一片空白,连女人的脸色都懒得去看,我才不干这个虚的。”
“不去就算了,我不勉强你,我自己去钓鱼了。”
说实话,钓鱼这玩意儿和玩游戏一样,特别容易令人上瘾。很多钓鱼的人根本不计较钓了多少鱼,更多的是享受那个钓鱼的过程。朝阳区的老宋家兄弟开的垂钓场,更是玩出了许多新花样。
接下来的一个多月,马三仿佛蒸发了一般,八福酒楼见不到他,天上人间和陈红的红屋子里也杳无踪影。原来,他天天泡在朝阳的垂钓场,根本不见人影。
这一天,加代无聊得慌,喊兄弟们聚一顿饭。下午五点钟,大家都到齐了,就差马三。加代急忙给马三打电话:“三啊,你跑哪去了?还吃不吃饭?我们都等着你呢!”
“哥,我马上就到,你等我一下。”
二十分钟后,马三满身户外装备,打扮得像专业钓手般亮相,刚一进门就喊:“哥,不好意思,来晚了!”
加代上下打量他:“你这身打扮,整得像是去哪儿了?”
“哎,我钓鱼去了呗。”
加代皱起眉头:“你怎么就成天缠着钓鱼不放了?”
“没办法,我就是喜欢钓鱼。”
加代恨铁不成钢地说:“你能不能好好干点正经事?”
“哥,我还能干啥正经事?你说说看!跟你们说啊,你们跟我一起去钓鱼,保准玩疯了。一开始我还没当回事,结果一钓就根本停不下来,太刺激了!大鹏,你们也跟我去呗。”
加代连连摇头:“算了吧,大鹏还得看着饭店呢。马三,你钓鱼瘾这么大,连女人都不理了?再说了,钓鱼得很耐心,你能在那儿坐得住?”
“哥,我可耐着性子呢。这垂钓场跟平时的可不一样,真是刺激呐。”
“这怎么玩跟别的地方不一样啊?”
“哥,你别瞎猜了,普通的钓鱼园通常就是按时间收费,或者按你钓上来的鱼数量来算钱。你要是按时间买票,坐一整天,可能一点鱼影都见不到;要是按鱼获付费,那鱼上钩频率高得让你手都快抽筋了。对吧?”
“没错。”
马三神秘兮兮地凑过来说:“这地方可不一般。”
“到底啥不一样?”
“人家这儿是按门票收费。”
“那不和按时间收费一个样吗?”
“可这个门票可贵了,哥。”
“多少钱啊?”
马三得意洋洋地说道:“门票起步价就是一万,品质好的得两三万,最顶级的得五万。我一般都是买两三万的。”
加代瞪大眼睛:“你钓的是什么鱼啊?金鱼?你脑袋坏了?”
“加代,你不了解,人家鱼身上都挂着标签呢。”
“标签有啥用?”
马三说得绘声绘色:“标签上写着鱼的价格,你钓上来一条,价格就是标签上写的数儿。比如你钓到的鱼标签写着一万块,那就给你出一万块;写两万的,就给两万。哎哟,比进赌场玩都刺激。”
加代说道:“马三,那你多钓几条不是赚翻了?”
“这里面还有个有趣的玩法,比如说我花两万买门票,钓到四条五千块的鱼,那刚好保本,多钓上的就是赚了。”
加代恍然大悟:“你这不就是赌博吗?”
“差不多啦。哥,你别说,这玩法火到不行,最近一天来的人起码一百多,老板赚得盆满钵满。”
“还有这么新奇的玩法?”
“那可不是,这玩法多着呢。前几天我运气差点没挣着钱,有个小子一天赚了七万。”
“他买了多少门票?”
“三万的门票,钓上来价值十万的鱼,净赚七万。玩儿得开心,挣钱也多。”
加代无奈地说:“我不管你,你自己心里清楚点,别总没正经事干。”
“哪有什么正经事,我自己也没啥正形。加代,我一有钱就想玩一玩。我待会儿还得去钓鱼。”
“一会儿还要去?”
“那必须的,我鱼竿、抄网、鱼箱全带着呢,开车等会儿就走。”
“吃完饭再去呗?”
马三摆摆手:“我不吃了。”
“饭都不吃?”
“不吃,我就过来和你们打个招呼,你们慢慢吃,我得先走了。”
“哎哟,你真着迷了。”
马三又问:“帅子,孟军,你们要不要跟我一块去?”
郭帅说:“我不去,我和加代一起吃饭。”
“那行,算我自己去。”
话刚落,马三就迅速出门,开车离开了。
丁健在旁边嘟囔着:“难怪近来三哥换了辆570,不再开劳斯莱斯了。”
马三在这帮兄弟里年纪最大,比加代还大两岁,资历最老,心思也最活络。除了加代,没人能真正管得了他。
赌局骗人的道理大家都清楚,这钓鱼园虽说不是人人都输得倾家荡产,但输了的绝对多,赢的少,最大赢家肯定是老板。
宋老大和宋老二开的钓鱼园位于朝阳区,有六个池塘,能同时接待三百人钓鱼。老板一天最少能赚二三十万。
马三开着辆凌志570风风火火地杀来了,门口两个小弟热情招呼:“三哥,看您天天来,今天打算钓啥价位的鱼?”
“三哥今天玩高端的,上个五万级的!”
马三满脸自信,豪气冲天地说:“行啊,三哥就是牛!”
马三二话没说,现金交了整整五万元,直奔那五万元的高价钓点。刚落座,就看见旁边一个钓友,马三热乎地招呼道:“老李,是你啊!”
“哦,三兄弟到场了?”老李也认出他来,笑着回话,“对对对,我跟你说,这块地方手感特别好,你就紧挨着我坐吧。”
“怎么回事儿啊?”马三问。
“刚才我钓上来的两条鱼,一条价值一万,另一条直接两万。”老李得意地说。
“是吗?那你也快回本了啊。”
“嗯,回本是稳了,马上就赚回来了。”
“那我就在你旁边拼拼运气。”老李爽快地答应。
马三把鱼箱摆好,坐下来专心钓鱼。没过多久,他接连钓上了一条五千的鱼和一条一万八的。点上根烟,心满意足地继续盯着浮漂。
一小时过去,忽然鱼漂猛地猛地下沉,又蹿上来,马三眼疾手快,一把提竿,鱼线紧绷,嗡嗡作响。马三兴奋地吼道:“哎呀,这回钓上一条大鱼了!老李,赶紧帮我准备抄网,我先把它遛一会儿。”
“没问题。”老李一边也忙活着说,“三兄弟,我这边也钓上鱼了,你赶紧看看有没有人能帮忙。”
两人正吵吵嚷嚷的时候,垂钓园的老板宋老二急匆匆跑了过来,“兄弟们,发生什么事了?”
马三焦急得不行,说:“哥们,快帮帮忙,我这上了一条大鱼,得用抄网赶紧抄上来!”
“行行行,我来帮。”宋老二身高一米八多,三十七八岁,他麻利地拿过来抄网。
鱼被溜了半小时,马三气喘吁吁,汗水湿透了额头,鱼也渐渐没了劲,缓缓游到岸边。马三仔细一看,鱼身上的标签赫然写着96万的标价,宋老二也看到了。
马三激动得直喊:“快点,快点,我去!这96万的鱼啊!哥们,帮我抄上岸!”
宋老二提着抄网过去,一下就把鱼罩进网里,“哎呀妈,这鱼太大了,拎不动了,兄弟,你快来帮忙。”
马三一听,赶紧放下鱼竿,冲过去搭把手。
“哎哟,哎哟,拿不住了......”宋老二手一松,抄网掉进水里,那尾带着96万标签的大鱼甩了甩尾巴,鱼跑了。
宋老二一副装模作样的样子说:“唉,哥们,真是太遗憾了,我没忍住啊。”
马三这下火了,瞪大眼睛厉声质问:“你这是干嘛呢?我来这儿多少回了,咋没见你这么不靠谱!”
“我是宋老二,这垂钓园是我和我哥开的。”
马三听了这话,心里更火冒三丈:“我的抄网都是最大号的了,比这鱼还大的都能罩得住。你一个大老爷们,开垂钓园的,居然拿不住鱼?你是不是看了这96万,故意放鱼跑了?不想花钱赔?”
“哥们,你别瞎说,我这做生意的,经营垂钓园,别说你钓96万的鱼,就算钓上960万,我都得给你赔。”
马三嘲弄地笑了:“你别胡扯了,这坑里哪有960万的鱼?”
“有没,我管不了,你钓多少,我都认了。说好了,我给你再添根鱼竿,你接着钓。”
马三说:“我那竿都值两万多呢。”
宋老二补充:“我赔你鱼竿都没问题,但鱼我赔不了。”
马三一边叫:“老李,老李!”赶紧找老李来帮忙评评理。
老李叹了口气,“唉……”
老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。
马三开口道:“李哥,你帮我评评理呗,你刚才钓上来那条鱼,值多少钱?”
“两万块吧。”老李答道。
马三一脸不满地说:“呸,要是你刚才不管你的鱼,过来帮我一把多好啊。”
老李一头雾水地问:“怎么回事?”
马三气急败坏地说:“我刚才那条大鱼跑了,你没瞧见吗?李哥,你说这条鱼算不算我钓上来的?”
“算,肯定算啊。”老李答应着。
马三转身对宋老二嚷嚷:“宋老板,你瞧,李哥都说算了。”
宋老二摆摆手说:“这能不能算,不是谁说了算,得看到鱼才算啊。鱼呢?鱼标签上写多少钱?”
马三听了火更大:“你胡说八道什么呢?”
“胡说也罢,放屁也好,我只承认一条鱼,就是用鱼换钱。”
马三气得直跺脚:“鱼是你放跑的,你现在跟我扯这些干嘛?”
宋老二耍赖:“你这不是闹笑话吗?哥们儿,你喊我帮忙抄鱼的,我压根儿没来得及看清你那鱼啥样儿,你倒好,大呼小叫起来了。”
马三冷声警告:“老弟,你知道我干啥的吧?”
宋老二不以为意:“哥们,你跟我说这个干嘛?你是社会人又怎样?”
马三坦白:“说实话,我确实是社会人。哥们儿,别吓唬我。你去四九城打听打听,我马三是谁?三五万对我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。我喜欢来你这钓鱼,就是图个开心。九十六万的钱我玩两把都不够,我扔了都无所谓。但你这么做事,跟我说话这态度,我心里真不是滋味,你懂不?”
宋老二不耐烦:“你不爽能怎么样?你在我这里钓鱼,想要钱没钱拿怎么办?得用鱼换。”
马三怼回去:“你这是耍赖,赔不赔赔不赔?”
宋老二冷冷回应:“行,我不钓了。”
马三气愤地收拾东西准备离开。
老二这边起了争执,宋老大赶紧过来问:“家人们,听我说,咱得开心点,别跟这种烂人一般见识,也别在琐碎事儿上死磕。生活里,没必要跟所有人掰扯,也没必要为每件事争个对错。就像老话说的,别和烂人计较,不跟破事纠缠。”
话说在那个垂钓园里,这天闹出大动静。马三喊宋老二帮忙抄一条价值九十六万的大鱼,结果宋老二不小心,鱼跑了,连鱼竿都被拉走了。马三气炸了,硬说宋老二故意放走他那条九十六万的大鱼,这不纯属胡扯吗?
宋老大听着吵闹,赶紧走过去问怎么回事。宋老二脸上写满冤屈:“大哥,我真没故意弄丢,这人非说我是故意的,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
宋老大赶紧劝和:“哥们儿,这事没那么简单,公说公有理,婆说婆有理,可能你们俩都没错,就是跟这条鱼没什么缘分,算了吧。”
马三哪肯轻易放手,吼道:“好,好说没缘分,那我不玩了。你们这样做买卖,今天就是得罪了我马三,以后慢慢看!”
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。
宋老大也有点火气:“你看看我这人脉,我能开这么大垂钓园,玩别人不敢玩的模式,能是普通人吗?跟我说话,起码客气点!”
这会儿,呼啦一下,三四十个壮汉瞬间冲了出来,把马三团团围住。马三还嘴硬得很:“你们知道我干啥的么?”宋老大不客气,抬手就是一个响亮的巴掌,厉声说道:“别在我面前耍花招,你有什么资格还敢吹牛?”旁边的老李赶忙跑过来调和:“大家都是来玩的,三兄弟这会儿喝了点酒,别那么较真。”马三也不认输:“我没喝醉!”老李无奈地说:“你看看你脸都红得跟熟透的苹果似的,还脖子粗一圈呢。”宋老大根本不理这些:“他喝不喝醉关我啥事?在我这垂钓园,谁敢吓唬我?你爱来不来,少了你我这垂钓园照样开门红。”
被这一巴掌打得头晕眼花,马三只能认栽:“好,算你狠!我等着!”转头朝老李喊:“老李,真是谢谢你了啊。”老李赶紧把马三往门外拽:“三兄弟,赶紧走吧,别赖着。”马三心里这口气咽不下,回家立刻拨通大志电话:“大志,家里有小管管吧?”大志回应说有,马三让他把四个小管管串成一串,来个二十串,声音里满是焦急:“赶紧给我备好,马上来接我。”大志一听,担心道:“三哥,一共八十根管管,可不便宜啊。”马三毫不在意地答道:“我钱给你,赶紧弄。”
到了大志家,大志看到马三的脸色,关心地问:“哎哟,三哥,这脸咋回事啊?”马三狡黠地解释说:“钓鱼的时候,被鱼尾巴抽了一下。”大志一脸疑惑:“鱼尾巴还能抽脸啊?”马三有点不耐烦:“我钓了条大鱼,抱着它,结果鱼尾巴一甩正好甩到脸上,别废话了,把小管管拿出来。”
凌晨两点,马三一挥手:“走。”凌晨四点,两人来到垂钓园。园子里空无一人,工作人员刚刚往鱼塘撒完饵。马三拿出大铁钳,在铁丝网的篱笆上剪开一个大口子,两人钻了进去。马三带着大志来到那四个标价五万门票的鱼塘边,说:“大志,我们两个点头同时扔,分别扔一个塘,扔完就赶紧溜,听清了没?”大志点头:“听清了。”两人点亮小管管往鱼塘里一扔,只听一连串爆炸声“轰轰轰轰”,然后两人撒腿奔逃。
大志一边跑一边喊:“三哥,你这事儿可真没良心,人家损失那么大!”马三愤愤地说:“我才不管呢,谁让他扇我嘴巴子的。”宋老大和宋老二听着响声,带着人赶出来一看,四个鱼塘里漂着满池子的死鱼,有的断头断尾,还有被炸成两截的,宋老大整个人都呆住了,差不多价值一千七百万的鱼就这么没了。宋老二说:“大哥,这肯定有人搞破坏,是谁干的呢?”宋老大呼之欲出:“我怀疑是昨天那个马三,赶紧安排人清理池塘,再放鱼,白天生意不能耽误。”
宋老大一圈儿转下来,发现了栅栏上的大破口和地上的车轮印,气急败坏地开始四处打听马三的去向。到了傍晚,马三的钓友老李来了。宋老大立即上前问:“李哥,昨天我弄的那货叫什么名字?”老李说:“他叫马三。”宋老大又追问:“他是干啥的?”老李回答:“他在城里混着,跟我说他在西城开着家酒吧,名字叫友情岁月。”宋老大听后眼睛一亮,接着问:“你有他的电话号码吗?”
老李说确实有,还顺带问宋老大要电话干嘛。宋老大坦言想给马三道个歉。老李立马把电话递给他,叮嘱道:“你得跟他好好谈谈,劝他过来玩玩。他可是每天都来钓鱼的,损失了这么个客户你划不来啊。”
宋老大拨通电话,说:“三哥,昨天的事儿,我得跟你赔个不是,错在我。你那鱼竿被鱼拖走了,我给你买个新的,你过来拿。你那条96万块的鱼,我也照价赔你,昨天五万的门票钱,也全退给你,怎么样?”
马三可不轻信:“你把鱼竿折成钞票,我派个人来收着。”宋老大又想软磨硬泡:“三哥,你还有气没消?自己来吧,我请你吃饭,喝两杯,敞开了聊。”
马三冷哼一声:“老弟,你这点小把戏只够糊弄三岁娃。我告诉你,鱼塘是我炸的,你还想忽悠我过去?我才不会那么傻!你好好琢磨想怎么解决,不要想耍我三爷!”
随后马三喊得声音都破了:“嘿,要是你能麻利儿把事儿办清楚,我保证不找你麻烦。否则你就等着瞧,我天天派人去炸你的鱼塘,玩着呢!除非你24小时盯着,我这帮炸鱼塘的‘小管管’多得很,根本就不带停的。你给记好了,我别的没,炸鱼塘这事儿队伍大着呢,跟发霉似的!”
宋老大苦笑:“成,成,马三,你把我害惨了,我这一损失有二千万了。要是我不把你收拾得服服帖帖,这事儿可没完,你就等着被我招呼吧!”
“哎呀妈呀,你啥时候来啊?我可是盼着你呢!你要不敢来,那以后别混这条道了,我都看不起你!”
“你等着吧,不过这期间,千万别再炸我鱼塘了哈?”
“那可不一定,看我心情了!”话音刚落,马三“啪”地一声把电话挂了。
宋老二一听立刻凑过来:“大哥,真的是他?我没听错吧?”
宋老大苦笑道:“老弟,你说我这张嘴,是不是惹了大乱子?早知道就得管住,别招惹麻烦。”
宋老二说:“怕啥?谁来叫板咱都不能怂,干就完!怕个锤子!”
宋老大叹气:“可这回咱损失了二千万,这可不是小数目,心疼得慌。”
宋老二安慰:“哥,事情都已经这样了,就别老想了,打的人也都打完。那马三到底啥意思?”
宋老大分析:“他这是反应过来了,知道我之前耍弄他,肯定气得不轻,所以放狠话。”
宋老二立刻兴奋:“那咱们就砸他酒吧呗!他酒吧叫友情岁月不是?我立马就去喊人,找一两百号人,把他酒吧全砸了。他炸咱鱼塘,咱就砸他酒吧,谁也不吃亏。他要天天炸,咱天天砸。抓到他,就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!”
宋老大叮嘱:“行,你找点狠角色,越狠越好,别给我找软脚虾。”
宋老二保证:“哥你放心,我找的人一个顶两个人,绝对不是吃素的!”
宋老大说:“那多找点,跟他们说清楚,抓住他就好好‘安排’,别心软。”
宋老二问:“哥,那我到底得找多少人合适呢?”
“叫上两百号人来,人多力量大,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。”
“行,我这就去找人。”宋老二一边说着,一边风风火火地开始招兵买马。
第二天下午,宋老二带着从外地凑来的三伙社会人回来了,总人数接近一百四十人。宋老二领着三个大哥到了宋老大面前。其他弟兄们正自在地在垂钓园里转悠,个个神态自若,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似的。
宋老大冷声道:“今晚,你们这百四十人,加上我们这边四十人,一起出动,去把他的酒吧砸个稀巴烂,让他明白得罪我们是什么下场!”
三个盟军兄弟面面相觑,满脸疑惑地问:“大哥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为什么要打这回仇?”
“他竟然把我们的鱼塘炸了。”宋老大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交代了一遍。听完后,三位大哥顿时怒火中烧:“敢动我们的人,这绝不能饶了!必须好好教训他一顿!”
宋老大接着说:“先吃饱喝足,才有力气干这事。今晚十点,趁酒吧里人最多的时刻,咱们一起上,让他知道谁才是这片地盘的老大!”
垂钓园里顿时多出了一百多个身手不凡的小弟。正在纳凉钓鱼的老李看到这一幕,心里咯噔一下,顿觉不妙。连忙打电话给马三:“三兄弟,有事跟你说。”
“谁啊?”电话那头传来声音。
“我是你李哥啊。”
“哦,李哥,你找我啥事?”
“这事我可能给你添麻烦了,你可别生气。”
马三立刻紧张起来:“怎么了?李哥,别吓我,说啊,到底什么事?”
“事情我自己都忐忑,不太好意思说。”
“赶紧说,别卖关子,害我着急。”
“昨天宋老大问我要你的电话,我当时没多想,就给他了。”
“没事,给他电话也没啥大不了的。”
老李继续说:“他问我你有什么买卖,我嘴快,就提到了你有个友情岁月酒吧的事。”
“然后呢?接下来发生啥了?”
老李说:“刚才垂钓园来了上百人,现在都在那儿吃饭呢,我看车牌全是河北的,应该是他们从外地叫来的。估计是来找你麻烦的,我心里可紧张。”
马三听着大吃一惊:“一百多人?阵仗这么大?”
“没错,我看清楚了,都凶神恶煞地坐在那里。”
“好,谢谢李哥,多亏你先跟我说。”
“别谢我,我怕给你找麻烦,心里老不安。”
挂了电话,马三一踩油门,赶到友情岁月酒吧。进门就喊:“虎子!”
“三哥,好啊。”虎子迎了上来。
马三问:“你这里有多少兄弟,能叫得动的?”
“怎么了,三哥?出啥事了?这么急?”
“有人要砸你酒吧,来者不善。”
虎子惊得睁大了眼:“砸我酒吧?我招谁惹谁了?”
“我炸了人家鱼塘,估计这回算是报复了。”
“炸人家鱼塘,他砸我酒吧,这不成了连累无辜了吗!”
“不是的,我跟那个钓友说过,我跟他说你的酒吧是我的,可能他就记恨上了你……”
“哎呀,三哥,你这可真不地道,这下弄得我吃了大亏啊。”
马三笑着说:“我没别的买卖,就认准你这个铁哥们儿,当时也只是随口一说。你赶紧多拉几个兄弟撑腰,留个后手。”
“我哪有那么多人啊?三哥,帮大哥打个招呼吧。人家人脉那么广,我这边才几个兄弟,能指望谁呢?我心里忐忑得慌。”
“虎子,他今晚不一定会来打架。”
“要是他真的来呢?你赶紧找代哥,他人脉广,肯定能帮上忙。”
“虎子,你天天喊着找代哥,代哥是你哥,还是我哥?我这不正绞尽脑汁想办法呢?别再添乱了。”
“你能想出啥?我看还是去找代哥稳当点儿。”
“虎子,你说他到底是想砸你酒吧呢,还是来找我打架?”
“这俩事儿不矛盾,砸了酒吧还顺带打你,肯定不会放过咱们的。”
“也是,唉,这咋整呢?”
“三哥,你说说看……”
马三生气地指着虎子:“别叫我!没有我,你哪来的今天?别忘了是谁带你出来混的。”
“行行行,我不吱声了,听你的算了。”
马三说:“这样,你现在赶紧把店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搬走,然后停业,先躲躲风头。”
“干嘛要停业?好好的店怎么说关就关了?”
马三答道:“你停业损失,三哥我给你包,放心吧。”
“那停业以后怎么办?难不成就这么废了?”
“那就让他砸去呗,东西都搬空了,他砸了也是白砸。”
“哎呦我的天,三哥,我们这是逃跑呗?太没骨气了吧。”
“跑个啥?咱们是去对付他,是以牙还牙,咱们不服软。”
“去他鱼塘弄啥?又想炸鱼塘?”
马三说:“再炸他一次,让他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惹的!”
“三哥,人家都准备砸我酒吧了……”
马三说道:“我知道啊,你打不过他,他砸了酒吧,三哥我赔钱给你重装,保证比以前更气派!”
“三哥,你真出钱?别骗我啊。”
“我真出。我最近挣了2600多万,这点钱算什么?你赶紧叫几个兄弟,找搬家公司,把值钱东西赶紧搬走,越快越好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虎子找来两家搬家公司,把酒吧里所有能搬的贵重物品全搬去了老丈人口中。
马三说:“虎子,你叫三个兄弟跟我走,我们去见见他们。”
“唉,三哥……”
晚上九点多,马三、大志、虎子、老八一行人坐上两辆车,来到垂钓园附近。马三掏出手机拨通电话:“李哥……”
“嗯。”
马三问:“你现在还在钓鱼吗?”
“我还在钓呢,难道你忘了我打过电话给你吗?真是健忘。”
马三问:“你准备钓到什么时候?”
老李答:“差不多挺到半夜12点吧。”
“好,李哥,你帮我盯着点儿。要是那帮外地人开始往外撤,赶紧给我打电话,拜托你了,全靠你了。”
“三兄弟,这样不好吧?我心里有点打鼓啊。”
马三说:“我这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。他现在是想砸我酒吧,老李……”
三兄弟,我已经明白了。我会尽力去做,你可别怪我啊。
老李,要是你不帮我办这件事,我保证你以后在四九城呆不下去。你好好想清楚。
你放心,我会替你盯着的。好了,老李挂断电话了。
大约半个小时后,老李的电话又进来了:“三兄弟,他们已经走了。”
“走了?”
“对,走了。”
“行了,李哥,咱什么都不多说了,真是谢谢你了。”
“没事,兄弟。”
两辆车子开到前几天剪开的那个栅栏边上,再次把刚刚修好的栅栏重新剪开。马三说:“一人负责一个鱼塘,到地方只要看我手势,一挥手就开始点,小管管点好后就往鱼塘里扔。”
“诶,老李怎么还没走啊?我给他打个电话。”
马三拨通电话:“李哥啊……”
“哎,三兄弟,怎么又给我打电话了,你这事儿还真够多的。”
“你听我说,现在你赶紧把鱼杆收了赶快走。”
“什么意思?我这鱼正咬钩呢。”
“我马上进院子,准备炸他鱼塘了。”
“三兄弟,等我先把鱼都换成钱啊,这一晚上辛苦不能白干。”
“给你五分钟,快点收拾,赶紧走,我马上炸鱼塘,没时间和你多说了。”
“你拿的什么东西炸?不会是那些‘小管管’吧?”
“你别管我用啥,抓紧时间赶紧收东西,只给你五分钟,快点走。”
老李赶紧收竿,把鱼换成钱,动作干脆离开。
马三这边,六个人分别守在六个鱼塘边,马三一挥手,六个人开始点小管管。一些垂钓者认识那玩意儿,一看到冒烟,赶紧喊同伴和朋友跑。瞬间,二百多钓鱼人惊慌失措,跑得比兔子还快。
马三一挥手:“撤!”
紧接着就是“轰隆隆”的声音。当时有个垂钓者刚钓上一条大鱼,挣扎了半天,突然伴随着一声巨响,鱼竿不再咬钩了。这小伙子提竿一看鱼已经断成两半,鱼头上贴着标签,标着96万。不知道这鱼还能不能换钱,估计这哥们得气得晕倒在厕所了。
带着上百人往友情岁月酒吧的路上走,宋老大打了个电话汇报:“老板,六个鱼塘全都被人炸了。”
“什么?这不可能吧?”
“鱼塘被炸了。”
“哎呀,我去,知道了别说了。”
宋老二问:“大哥,怎么回事,出啥事了?”
“俏特娃,马三又炸了我们的鱼塘。真是气死人了,我一定要收拾他,这个家伙太让人生气了!”
“大哥,别急,我们先去砸他的酒吧。现在回去也没用了,他肯定跑了,先出出这口气再说。”
宋老大想了想,觉得确实有理:“说得对,砸他的酒吧,让他知道咱们不是好惹的。”
一百七八十人来到友情岁月酒吧,一下车,宋老大挥手:“给我砸!砸得彻底点!”
一百来人轰轰烈烈地开始行动,门口的招牌、灯光、门窗全部被砸得碎裂一地,像下起了砖头雨似的。
宋老大又挥挥手:“给我进屋砸,谁也别放过!”
众人冲进酒吧一看,里面空空如也。
宋老二说:“大哥,酒吧里啥都没了,这可怎么办?”
宋老大差点没晕过去,宋老二连忙递上瓶水:“哥,先喝口水,缓缓神。别气坏了身体。”
宋老大喝了几口水,拿起电话拨给马三:“马三啊……”
“怎么了?找我有事吗?是不是酒吧没能好好折腾你,心里不痛快?”
“你到底跑哪儿去了?赶紧给我现身!”
“混蛋,我去了你那垂钓园,直接把鱼塘给炸了,明着两百多人面,把你的鱼塘炸成废墟,没人敢再去你那儿玩。你那六个鱼塘一下变成了六个水煮池塘,哈哈!”
“马三,你这招狠啊,我们这下势同水火了。你要是敢那样,我的垂钓园不开了,也必须把你宰了,活剥了你皮。要是我不把你剁了,我宋某人就不姓宋!”
“呵呵,那你就改叫马三吧。想动你马爹,先得找到你马爹吧?找不着马爹,你凭啥揍他?我告诉你,现在我小酌着,八个菜摆着。鱼塘损失三千万多块钱,你找不到我,你气不气啊?有本事你来找我啊!”
宋老大继续说:“我且把你酒吧砸了。”
“你砸吧,反正你够厉害,连地板砖都能掀起来。我正打算重新装修呢。”
旁边虎子插话:“三哥,酒吧是我的,不是你的。”
马三悄声对电话那头说:“没事,我帮你装修,保证比皇宫还豪华。”
马三冲着电话喊:“怎么着,你还想怎么样?有能耐再来啊!”
宋老大冷冷回道:“等着,我找到你,非打你个半死不可。”啪的一声,宋老大挂断了电话。
老二焦急问:“哥,那怎么办?就这么算了?”
宋老大咬牙道:“得想办法找到马三和他兄弟,我要把他活剥了。老二,你和兄弟们先别回垂钓园,赶紧去朝阳找个酒店,带着大伙吃顿好饭,稳住他们的心。”
“哥……”
“别让他们看到炸得那副惨样,画面太难受。我先回去一趟,安排下再过来。”
“知道了,哥,走吧。”
宋老二率众朝朝阳走去,宋老大独自回垂钓园。眼前景象惨绝人寰,到处都是鱼头鱼尾和鱼肉,仿佛菜市场一般凌乱。宋老大将打更的找来吩咐:“你们花钱找附近村里人,尽快把垂钓园收拾干净。这儿暂时不开了,等我把事情办妥再说。”
回到朝阳,再次和众人聚坐时,宋老大拍着桌子说:“你们先在这待着,日给五百,打架了一天给一千。烟酒饭住我出,打完了回去我再给你们加钱。”
“三哥说得对。”三哥代表兄弟们点头赞同。
宋老大和老二连续打马三电话,始终无人接听,短信也石沉大海。经过一晚摸排,二人终于找到了虎子的电话。宋老大拨过去:“喂,你是虎子吧?马三的兄弟?”
“找我啥事儿?”虎子回应。
宋老大瞅着虎子,眼神里带着点琢磨:“马三,那是你大哥?”
虎子撇撇嘴,没答反问: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“友情岁月酒吧,归你管?”
“有啥话直截了当说,别拐弯抹角的。”
“我就想问问,马三跑哪儿去了?我得找他理论理论。” 宋老大的声音里透着股子火气。
“你到底哪位啊?”
“我欠马三的钱……”
虎子一听这话,扑哧一声乐了:“你可别扯犊子了。我大概能猜个七八分,是不是我三哥把你鱼塘给炸了,你给他打电话他还不接?”
“你赶紧让马三接电话。这事儿跟你没关系。你要是不让,我连你一块儿收拾。” 宋老大的威胁溢于言表。
“你敢?”虎子也不含糊。
“快告诉我马三在哪儿。”
“我才不给你透露呢。你自己找去呗。不过我提醒你哈,最好别得寸进尺。我三哥为啥炸你垂钓园,你心里没点数?你就庆幸没被炸上天吧。要是把我三哥惹毛了,有你受的。”说完,虎子咔嚓一下挂了电话。
宋老大再打,虎子愣是一声不吭。虎子扭头跟一旁的马三说道:“三哥,我这话说得还算在理吧?”
“嗯,不错。” 马三轻轻点了点头。
“唉,这事儿真是烦人。”虎子忍不住叨咕起来。
“咋了?”
“咱们现在跟躲猫猫似的躲在酒店里,人家在外面满世界找。好多人都打电话跟我说了。总不能一直这么藏着掖着吧,传出去多没面子。要不,跟代哥说一声?”
马三一脸纠结:“我咋跟代哥说啊?他本来就反对咱钓鱼,我这嘴张不开啊。”
“可你不说也不行啊,人家现在满城风雨地找咱们。”
“我跟他说,他还不得把我骂得狗血淋头?”
“骂你也得挨着啊。赶紧跟代哥说,这事儿根本瞒不住,总不能一直当缩头乌龟吧?”
“那你陪我去?”
“三哥,我当然陪你。”
马三和虎子来到了八福酒楼,瞧见加代和大鹏正在吧台那儿忙活着。马三抬手打了个招呼:“哥。”
加代抬眼一瞅,“你俩先坐会儿,我和大鹏对对账,我感觉这账有点猫腻。”
“哥,不能吧,大鹏还能从中捣鬼?我给你买了点烟,“嘿,加代哥,我这儿还有两瓶顶呱呱的好酒呢,你赶紧过来,我有正事儿得跟你唠唠。”
加代一听这话,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:“你小子,准是又惹祸上身了。”
“我哪有啊,哥。”
加代迈开步子走近,“少来这套,哄我呢?咱这堆人里头,别人送我东西还算正常,你送我?我可不信你这邪。”
“哎呀,哥,你这是说的啥话?我以前还少给你递烟了?”
加代摆摆手,“有事快说,别磨叽,不然我可真去忙了。”
“别别别,别走哇。我这确实碰上点棘手事儿。”
“啥棘手事儿?”
马三低着头说:“我把那垂钓园给炸了。”
“啥玩意儿?咋回事儿?”
“头一回是因为那小子动手打我。”
“还头一回?意思是还不止一回?你到底炸了几回?”
“两回了。”
“快,从头到尾跟我说说。”
马三一股脑儿地把事情的经过全跟加代说了。说完,他一脸愁容地说:“他那垂钓园损失了三千多万呢。现在跟我杠上了,非要整我。哥,我就怕他顺藤摸瓜查到你,跑来咱八福酒楼捣乱。”
加代听完,叹了口气:“马三,你可真能耐啊。虎子,你也跟着他瞎起哄?”
“嗯,三哥身边也就我能跟着他了。”
加代无奈地直摇头,“你们俩啊……”
马三赶紧打断:“哥,你别上火。”
“我上啥火?我为啥上火?”
马三说:“这事儿是我干的……”
“你干了有错吗?”
“哥,是不是有点过了?”
加代说:“他都动手打你了,你还不炸他鱼塘?他还想砸你酒吧?还惯着他?他们叫啥名?”
“哎呀,代哥,你这么说,真够意思,你就是我亲哥。”
加代一挥手,“少拍马屁。现在人家满世界找你,你都不敢露面了,是吧?”
“对啊。”
“电话拿来,我跟他说道说道。我给你摆平。”
“咋摆平?”
“咋摆平?实在不行就约架呗。还跟他道歉求饶?就这么简单。他要还想开垂钓园,这事儿就翻篇。他要是不想开了,想跟我比划,那就让他放马过来。咋的,咱还怕了他不成?”
“哎呀,太有范儿了,哥!”代哥,你简直就是咱们的大哥大,太给力了!虎子跟我琢磨老半天了,都不知咋跟你启齿,生怕你一发火。
“哎,我只骂做错事的儿子,你又不是我儿,我骂你干啥?”你摆了摆手。
“代哥,你这话有点扎心啊。”我苦笑。
“咋啦?你不是我儿子,你年纪还比我大,你是我的马三哥嘛。咱们兄弟间哪有那么多对错?难道只能他动你,你就不能动他?还跟他扯啥大道理?赶紧把他的号码给我,我找他去!”
马三赶紧把宋老大的号码递给了你。你拨通电话:“嘿,宋老大不?”
“哪位?”那头问。
“加代,马三的铁哥们儿,跟亲的一样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听说你在找马三,咱也别拐弯抹角了,对错咱先放一边。你说这事儿咋解决?”
“我要把马三给收拾了。”那头冷冷地说。
你笑了笑:“跟我想的一样,懂了。”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“兄弟,听好了,两条路。要么,你继续开你的垂钓园,我让马三别再去捣乱,你好好赚钱。咱们不打不相识,交个朋友,我请你吃顿饭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要么,你要不同意,垂钓园也别想开了。你不是找马三嘛,他是我兄弟,冲我来,咱找个地儿练练。丑话说在前头,在四九城,你干不过我。”
宋老大一听,火就上来了:“哎哟喂,你口气比天还大!我混这么多年,还没见过这么嚣张的。你没理还这么横?”
你嘿嘿一笑:“我就不讲理,我比你牛,这就是我的理。社会上谁跟你讲理?约架吧!”
“约就约!”宋老大也不含糊。
“地点呢?”你问。
宋老大能混到这地位,资产上亿,投资几千万搞垂钓园,可不是吃素的。
说到约架,宋老大说:“去你那。你在哪?”
“东城八福酒楼,你敢不敢来?”你挑衅地问。
“行,三天后见,咋样?”
“你确定要来啊?”你又问了一遍。“我来了,马三这家伙一定得到场。”
“放心,马三绝对会来。你说话可得算数,咱们约好了的,别搞偷袭那套。你要是敢偷偷摸摸砸我饭店,我跟你说,黑白两道都不会放过你,明白不?你要是堂堂正正地来,咱就按照江湖规矩办。我现在还没动用关系呢,我要是真想找关系,能把你整得翻不了身。我说到做到,不然我名字倒过来写。”
“成,那就三天后见真章。” 宋老大说完,挂了电话。
马三在一旁急着问:“老大,咋说的?”
“约好了,三天后见。”
马三又不放心地问:“会不会是拖时间的招数?”
“不会。他要敢来这套,我直接找阿sir收拾他。”
“好嘞。老大,到时候我上。”
“你上啥上?你还想打头阵啊?”
“不是……”
加代插话道:“马三,你比我大,我一直拿你当哥。”
“是,我知道。”
“你知道啥呀!你能不能干点靠谱的事儿?带着我二舅出去惹祸,跑人家垂钓园炸鱼塘,你就不想想自己的名声?”
“我还顾啥名声?我早就没啥名声了。”
“马三,咱这么多兄弟,就你岁数大,大家可都看着呢,你做事能不能带个好头?你现在炸鱼塘跟放鞭炮似的。”
“加代,我以后注意。别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。”
“你长点心吧!”
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
“行,那你找人准备一下。”
“得了,不用你操心。” 加代一挥手,马三灰溜溜地走了。
之前宋老大找来的那三伙河北的混混还没走。宋老大和宋老二合计着还得再找些人,于是又从外地调来了二十多号人。兄弟俩接着在四九城里四处找人。可打了一圈电话下来,兄弟俩的信心越来越弱。因为得到的回复都差不多,给再多钱也不跟加代作对,不想站在加代的对立面。
宋老二说:“看来在四九城是找不到人了,要不给澳门打个电话?”
宋老大一听,眼睛一亮:“你是说高老发?”
“对。”
高老发可是水房的三大元老之一,跟水房赖平起平坐的人物。话说高老发两次都没掺和水房和加代那两场架,但他心里一直憋着股气,觉得加代没啥大不了的,老想找个机会跟加代比划比划。有那么一回,宋老大和宋老二去澳门溜达,机缘巧合下跟高老发混熟了。
有天,宋老大给高老发去了个电话:“发哥,你好啊。”
“兄弟,你好啊。啥事?”
“发哥,有点私事想请你帮个忙。”
“啥事儿,你说。”
“我在四九城这儿要跟人干一架,人手不够啊。”
高老发爽快地说:“小事儿,我派人过去帮你。”
“发哥,这次的对手在四九城混得挺开。”
“叫啥名?”
“叫加代。”
高老发一听,愣了愣,“加代?啥情况?”
“加代的兄弟马三把我鱼塘给炸了。”
“咋炸的?”
“用那种小管儿炸的。”
高老发哼了一声:“这加代好像跟咱们有过节。你稍等会儿,我问问,马上回你电话。”
“好嘞,发哥。” 宋老大挂了电话对宋老二说:“这加代挺有两下子啊。”
“咋说?”
“听说跟水房都有梁子。”
“妈呀,这么牛?”
不一会儿,高老发电话打过来了:“兄弟,我问过了。我亲自过去一趟。咱们是铁哥们儿。加代跟咱们水房交过手,这家伙不好惹。我不去,怕你们搞不定他。”
“行行行。发哥,你能带多少人?”
“估摸着百十号人吧。”
“那我们就等你了。”
这样一来,宋老大和宋老二这边已经有了三百号人了。
过了两天,一大早,高老发带着百十号人就到了。加上原先的两百人,宋家兄弟这边人马凑够了三百。
见了面,高老发问:“兄弟,跟加代约好了没?”
“约好了。”
“啥时候?”
“今天晚上。”
“在哪儿碰头?”
“东城。”
高老发一拍大腿:“我跟你一块儿去。他应该知道我,能认出我来。虽说之前在深圳咱们吃过点亏,但在澳门他也得给我几分薄面。”“咱们不会吃亏的。他心里有数,咱们的实力摆在这儿,他肯定会让着咱们点儿。我觉得这场架啊,压根就打不起来。到时候,我出马,给你们挽回点儿面子,再让他掏点儿赔偿,这事儿就算完了。”
“发哥,真是太感谢了!说实话,我跟加代的梁子不算大,主要是跟他那兄弟马三不对付。我就一个愿望,把马三给收拾了。”
“行嘞,我答应你。”
宋老二这时插话道:“发哥,我还有个小想法。”
“哦?说说看。”
“晚上要是加代不买你的账,或者他不来,派他兄弟来,他兄弟又不认识你,不买你的账,真动起手来,那你就难办了。”
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宋老二解释道:“我的意思是,你现在给他打个电话通个气儿。”
高老发一听,点头赞同:“嗯,也有道理,我打个电话给他。” 高老发随即拨通了加代的电话,“喂,你好啊,是加代不?”
“你好,哪位呀?”
“我是水房的高老发。”
金刚为了让内地客人老实点儿,对外总说他的场子有加代的份儿。加代在深圳和四九城的朋友们也常这么干。
加代一听是高老发,立马热情地回应:“哎呀,发哥,您好您好!”
电话那头传来高老发沉稳的声音:“兄弟,澳门那档子事儿,我都门儿清。我知道你跟崩牙驹交情不浅,也知道你和水王之间的那些纠葛。但念你年轻,我和东升都没跟你一般见识,这点儿你应该心里有数吧?”
加代眉头一皱,反问:“发哥,您特地打电话来,就为了说这事儿?是来跟我算旧账来啦?”
“哪儿能呢。宋老大和宋老二是我铁哥们儿,我知道你们今儿约好了要解决这事儿。不瞒你说,我已经到了,还带了水房不少兄弟。今儿我给你个台阶下,别跟我们过不去。人嘛,犯错不可怕,可怕的是不知悔改。这样,你把那个叫马三的兄弟交出来,我保证留他一条命,就是让他断胳膊断腿的,这事儿就揭过了。兄弟,我们水房在澳门的实力,你心里肯定有数。你以后总不能都不去澳门了吧?”嘿,你知不知道你有个哥们儿叫金刚,人家在澳门那边可混得风生水起呢!听说他在那儿开了家赌场,生意红火得很。说起来,你在那赌场里头,是不是也悄悄入了点股啊?
加代想了想,回话说:“行,我琢磨琢磨。好嘞。”说完,他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大鹏一看这架势,急忙问:“哥,咱们现在咋整啊?”
加代转过头,眼睛盯着大鹏问:“你自己觉得该咋整?”
大鹏说:“要么咱叫点人来,要么让三哥先出去躲躲。”
加代又拨通了猛鬼天的电话:“天哥,是我,加代。”
猛鬼天一听是加代,立马来了劲:“哟,代哥!有活儿了?我马上到!”
加代笑着说:“没活儿,没活儿,我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人,高老发,你认识不?”
猛鬼天说:“认识啊,咋不认识。咋啦?”
加代问:“你跟他啥关系?”
猛鬼天说:“还能啥关系,仇人呗。以前跟驹哥混的时候,就跟他不对付。”
加代又问:“那你觉得他人咋样,能耐大不?”
猛鬼天说:“他在道上混得挺久,但也就那样。”
加代问:“打架厉害不?”
猛鬼天说:“他?打架?他哪行啊。他找你麻烦了?”
加代说:“那倒没有,他说带了人来四九城,要跟我干一架。”
猛鬼天一听就急了:“那还得了!咱绝对不能怂!”
加代说:“那肯定不能怂啊。但我现在不知道他带了多少人来。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,心里有个数。”
猛鬼天说:“他能有多少人?顶天了也就几十上百号。”
加代说:“哦,知道了。天哥,你去金刚的场子那边看着点,别因为我这事儿,连累了他的场子被砸了。刚才高老发还提到金刚的场子了。”
猛鬼天说:“行行行,你放心,有我在那儿就没事。你要是需要帮忙,随时一句话。”
加代说:“不用不用,我自己能搞定。”
猛鬼天说:“行,那我就先去金刚的场子了。”说完,猛鬼天就把电话挂了。
加代冷哼一声:“哼,我还是那句话,要是谁打个电话就能把我吓住,我还混啥混?马三、健子、帅子,咱们准备准备,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!”“大伙儿快动手,给四九城的哥们儿打电话,其余的我来搞定。”加代麻溜地给于海鹏、聂磊他们一拨人打了电话。四九城的崔志广、顺义二胡他们一听说是帮加代出头,那叫一个激动,跟打了鸡血似的。到了晚上七点,八福酒楼外面挤得是人山人海,水泄不通。
加代瞅了瞅这阵仗,对杜崽说:“崽哥,你带四九城的兄弟们先撤,换个地儿等我消息,咋样?”
“没问题。”杜崽领着三百多号人就撤了。
八福酒楼前头还剩三百来人。七点半了,高老发见加代还没动静,打电话过来催:“兄弟,你这是唱的哪出儿啊?”
“大哥,我现在心里都没底,你到底是不是从澳门来的啊?咱也没见过面,不知道真假。要不这样,你来我这儿,咱俩当面聊聊。要真是你,咱再好好说道说道。”
“兄弟,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!”
“大哥,咱也得讲理不是。尊重是相互的。你给我留面子,我肯定也给你留面子。我就在这儿候着你,你来咱就谈,不来就算了。”
“行行行,你好样的!”高老发气呼呼地挂了电话。
宋老大在旁边问:“咋回事儿?”
“让我去找他。”
宋老大一听,撇撇嘴:“那就去呗。咱这么多人,还能怕了他?他不给你面子,也得给咱面子。走起!”
三百多人浩浩荡荡地从酒店出发了。高老发、宋老大、宋老二坐一辆车,老二开车。
宋老大坐在副驾驶,回头问高老发:“一会儿要是干上了,你带来的这些兄弟上不上手?”
高老发说:“他们不动手。”
“啥?”宋老大愣了。
高老发解释说:“他们要是动手,可能连澳门都回不去了。但我估摸着今儿个打不起来。他就算不给我面子,也得给我们社团几分薄面。”“他敢跟咱们社团过不去?放心,有我在这儿守着呢,安全问题你们甭操心。”
“好嘞。” 宋老大应了声,点了点头。
车子拐进了八福酒楼那条街,高老发一看,咂摸咂摸嘴:“这人头攒动的,还真挺热闹。”
宋老大也嘀咕:“发哥,人确实多,不会出啥岔子吧?”
“甭怕,有我呢。”
离八福酒楼还有个几十米远,车就停了。大伙儿一股脑儿下了车,高老发点上根雪茄,往队伍前头一站,大手一挥:“嘿,哥们儿,过来咱聊聊。”
加代从人群里溜达出来,往高老发那边迎,后面跟着的小弟们也紧跟上。
加代摆摆手,客气地说:“你好啊。”
高老发叼着雪茄,那副德行别提多傲慢了:“哥们儿,在四九城混得风生水起啊。这两位可是我铁哥们儿,今天我亲自来了,咱得好好说道说道。加代,我跟你说,今儿个你要不给我面子,我保证你澳门那兄弟的场子得乱套。”
“发哥,你瞧瞧眼前这些,还只是我叫来的一半兄弟呢。”
“你这是唱的哪一出?”
加代摸出手机,开始拨号码:“崽哥,把人带过来。”
高老发回头瞅瞅,啥也没看见,疑惑地问:“人呢?”
加代慢悠悠地说:“发哥,我就想说,咱能处朋友。但你要非得跟我过不去,不让我舒坦,我也绝不会让你好过。澳门我都能追到。我这人,就这暴脾气。选择权在你手里,不想跟我结仇,就别多管闲事。你回头瞅瞅。”
高老发一回头,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赔笑:“兄弟,别这样嘛。无论如何,今儿给我个面子,成不成?”
加代冷冷地扔下一句:“我给你一分钟。”
高老发急眼了:“一分钟我也能把事儿说明白!”
加代手一指高老发,硬邦邦地说:“我给你一分钟,是让你赶紧上车走人。这一分钟里,你上车,咱相安无事。你要是不上车……”“除非他俩低头认错,不然咱们啥也别谈。”
“兄弟,你这是逼我无路可走啊。”
“哎,大哥,你给个准话,咱走还是不走?”
高老发依旧嘴硬:“我走?我讲究的是义气,讲的是感情、名声、口碑。我往哪儿撤?”
“行。”加代一挥手,干脆利索地说,“给我狠狠打!”
郭帅、丁健、孟军,还有新来的猛将冯刚,李满林的手下火枪队,聂磊的十几个兄弟,纷纷掏出家伙,砰砰砰地放起了”真理”。
冯刚自打进来,就觉得丁健和孟军没啥了不起,心里憋着口气呢。这次正好,看他们谁更厉害。
冯刚和丁健跟疯子似的,抢着往前冲。高老发和宋家兄弟吓得直往后退。这时,杜崽带着三百多人,举着家伙从后面冲了上来,喊杀声惊天动地。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,主要是想吓跑对方,还特意给对方留了个逃跑的后路。
高老发一看不对劲,赶紧摆手大喊:“水房的兄弟们,撤!”
宋老大一听,急了:“发哥,发哥……”
“发哥顾不上你们了,先走一步!”说完,司机一踩油门,车嗖的一下就没了影。
加代一看,冲马三大喊:“马三,人家都要你的命了,你还不上?”
马三一挥手,说:“虎子,老八,上!”
丁健和冯刚朝着宋家兄弟就冲了过去。宋老二腿上已经挨了一下。宋老大一看,大喊:“老二,快跑!”
宋老大拉着老二上了车,油门一踩就跑。冯刚一看大志的摩托车,抢过钥匙,跨上车就追。
人太多,宋老大不敢开太快,怕伤到人。冯刚从后面追了上来,朝着副驾驶砰砰砰开了七”真理”。前两”真理”把挡风玻璃打碎了,后面几”真理”全打在老二身上。宋老大知道老二伤得不轻,拼了命踩油门,总算是逃了出去。冯刚眼看摩托车追不上,转头回来了。摩托车在丁健面前刹住,丁健挑衅地问:“嘿,健子,我追得咋样?”
“你应该叫我健哥才对!”丁健不客气地回应。
“凭啥?”
“你出去干啥了?”丁健问。
“去追他们了呗。我还得跟代哥说一声呢。”
丁健拦住他:“等等,说啥?他们往哪儿跑了?”
冯刚指了指那边:“往那边去了。宋老二估摸着是不行了,挨了至少五”真理”。咋样,我够厉害吧?不是说你能耐吗?我今天干倒一个,你呢?”
丁健说:“他俩兄弟,肯定有一个还活着。”
“啥?真的吗?”冯刚惊讶地问。
“你说呢,动动脑子。两个都死了,车还能开走?”
“也是哦。”
丁健问:“你敢不敢跟我走一趟?”
“去哪儿啊?你想想,那是亲哥俩,以前还想整马三哥呢。你把老二给干掉了,老大能放过你?这不是给代哥找麻烦吗?”
冯刚一听,心里有点慌:“那我打错啦?”
“反正是给代哥惹祸了。”
“那你啥意思?”
“敢不敢跟我去把宋老大也解决了?”
冯刚一听,胸脯拍得啪啪响:“有啥不敢的,就没有我冯刚不敢干的事儿!”
“行,上车!” 丁健和冯刚俩人跳上车,朝着宋老大逃跑的方向猛追过去。
宋老大带着受伤的老二一路疯开到朝阳医院。等医生赶到时,宋老二身体已经凉了......
宋老大伤心得不行,赶紧给高老发打电话:“发哥。”
“兄弟啊,我先撤了。你和你弟弟......”
宋老大哭着说:“发哥,我弟弟没了,被人打死了。你得帮我,找多少人都行。我要把加代、马三还有打我弟弟的人都给解决了,让他们给我弟弟陪葬。大哥,你得帮我,最好从澳门叫人,钱我直接给他们,你的报酬另算。”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“喂,兄弟,我马上给你打电话啊。”
“行嘞。” 宋老大说完就挂了电话,紧接着又给加代拨了过去:“加代,你在哪儿呢?不是说要收拾我吗,咋跑了?”
“你弟没了,我知道。”加代语气挺平静。
宋老大咬牙切齿地说:“加代,你得给我弟偿命!你们都得给我弟偿命!不弄死你,我誓不为人!还有你家那些人,一个都别想逃!”
加代一听这话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丫挺的,在哪儿呢?告诉我,我自己找你去,不带任何人!”
“哼,我不会让你找到的。我先把你家人解决了,最后再轮到你。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生不如死!”
加代一听,啪地挂了电话,转头对马三说:“马三,赶紧想办法把宋老大给我找出来,做了他!”
“咋了,哥?”马三一脸懵。
“他惹毛我了,底线都敢碰!务必给我找到他!”加代眼神凶狠。
丁健和冯刚正往宋老大的方向赶,冯刚一路上嘚瑟:“嘿,我之前已经搞定一个了。听说你挺能耐,等下可别让我抢先了。总让我叫你哥,要真被我比下去了,你面子往哪儿搁?你真有那么牛吗?”
丁健不理他,冯刚又追问:“咱上哪儿找那孙子去?你这车到底往哪儿开?不会是要直冲人家老窝吧?那不是送死嘛!”
丁健冷冷地说:“你觉得他会乖乖回老窝?”
“那他能跑哪儿去?”冯刚挠挠头。
丁健肯定地说:“要我说,他只能去一个地方,医院!要么是东城医院,要么是朝阳医院,肯定没错。要是我猜对了,你以后得叫我健哥,听我的!”
“那要猜错了呢?”冯刚不甘示弱。
“猜错的话,我叫你哥。” 丁健爽快答应。
“行!要是真在医院,健子,你都不用动手,我来摆平他!”冯刚信心满满。冯刚拍了拍胸口,信心满满地说:“这事儿包在我身上!”丁健一听,立马点头应了下来:“成!”
到了东城医院大门口,丁健立马给冯刚分派任务:“咱这样,我从大门溜进去找,你从后面绕。记住啊,千万别让人瞧出破绽,对谁都得笑眯眯的。只要瞅见那小子,立马给解决了。”
“健哥,你咋不去后面呢?” 冯刚纳闷地问。
丁健皱皱眉头:“你咋这么多废话呢?你去后面,我走前面,就这么定了。”俩人把东城医院翻了个底朝天,连个影子都没见着,只好奔朝阳医院去了。冯刚打趣道:“瞧,人压根儿不在这儿吧。这回我是不是该升格成刚哥了?”
丁健瞪了他一眼:“还有一个地儿没搜呢。朝阳医院要是还没有,我叫你刚哥行不?”
“算了吧,你就别硬撑了。” 冯刚嘿嘿一笑。
这边,宋老大在朝阳医院里正接高老发的电话呢。“发哥。”宋老大赶紧招呼。
“兄弟,我给你找好人了。六个精壮汉子,一人给150 万,你直接掏钱给他们。这些人都是我铁哥们儿,拍胸脯保证,加代这回肯定跑不了。” 高老发在电话里说道。
“成,让他们来吧。” 宋老大应承下来。
“那他们怎么找你?”
“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就行。”
“好嘞。” 宋老大站在太平间门口,仰头看着天,压根儿不知道危险正一点点靠近。
丁健和冯刚也到了朝阳医院。丁健说:“你还是去后门守着,我从前面摸进去。”
“健子,咱俩一块儿找吧。” 冯刚建议道。
“也行,但找着了他,你先别急着动手,我来。” 丁健特意叮嘱。
冯刚连忙点头:“健哥,我跟在你后头,你要是先瞧见他,你动手。要是我先瞅见了,你没看见,那你也可以动手。”
“冯刚,咱们这是在给代哥帮忙,别扯那些没用的,先把事儿办了。” 丁健劝他。
“行,我听你的。” 冯刚爽快答应了。
俩人楼上楼下找了个遍,宋老大的影子都没摸着。冯刚又开始嘚瑟起来:“健子,这回你得管我叫哥了吧?我还以为你有多能耐呢。你说的那人呢,到底躲哪儿去了?”
“你先别急,等我一下。” 丁健说着,快步走到导医台那儿,装得挺着急的样子,“哎,你好,我是从乡下来的。我家有个亲戚被人打了,听说送到这儿来了,我们都快急疯了,他到底在哪个病房啊?”
“那我可不太清楚,不过我刚才看见有个人被抬下来,大夫说没救了,现在应该送去太平间了。” 导医回道。
丁健一听这话,心里有了数,“那就是没救了,是吧?行,谢谢了啊。” 丁健说完回到冯刚身边,“刚才让你走后门你不走。咱俩去找个白大褂换上,医院人多眼杂,咱得低调点。你带家伙没?”
“带了。” 冯刚说着,从腰后面把家伙掏了出来。丁健瞅了一眼,“你这玩意儿不行啊。”
“怎么就不行了?你的比我的好?” 冯刚不乐意了。
丁健也把自己的家伙亮了出来。冯刚一看,愣了,“哎呦喂,还真是比我的强。” 正说着呢,四个阿sir走了进来。冯刚心里有鬼,一下子就紧张了,“哎呀妈呀,这要是被他们认出来,我可就完蛋了。”
丁健挺淡定地说:“他们能认出你来?”
“我前几天在深圳干的那些破事儿……”
丁健安慰他:“他们能知道吗?这是北京城。你越紧张越容易出事,跟平常一样,稳当点。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。”
“不是,你别……”
丁健一摆手,迎了上去,“哎,大哥,来办事儿呢?”
“啊,你是……”阿sir一脸迷茫。
丁健笑着说:“怎么把我忘了?咱俩以前一起喝过酒呢。”
“哦,你是来看病人的啊?”
“对,我来看看病人。” 丁健回答道。
阿sir转头问旁边的同事,“哎?这人是谁?你认识吗?”
“不认识啊。”同事摇头。
又问另外两个,“你俩认识吗?”
“不认识。”
“看着有点面熟,就是想不起来了。”
冯刚一看这架势,心里稍微松了口气。“健哥,你这是跟哪位大神打招呼呢?我咋从来没见过?快说说,他是何方神圣?”我忍不住好奇地问。
丁健挠挠头,说:“我也不知道啊。可能他见过我吧,见过也没关系。咱先别管这些,快去找衣服,你在这等会儿,我马上回来。”
“好嘞。” 丁健瞅准时机,趁着大夫没留意,悄悄摸过去,顺了两件白大褂回来,咱俩一人一件套上了。
我俩溜达到医院后面,冯刚眼尖,一眼就瞅见了那辆挡风玻璃碎成渣的汽车,紧接着又瞅见了正在打电话的宋老大。冯刚连忙拽拽我袖子,小声说:“健哥,快看那边。”
丁健一看,立马发话:“你上,抱住他,我来动手。”
“不对不对,是我先瞅见的,得你上,我动手。” 冯刚不乐意了。
“你那小身板儿,动手能行?别啰嗦了,听我的。” 丁健的态度不容置疑。
我俩穿着白大褂,跟做贼似的,悄悄摸到宋老大身边。隐约听见宋老大在电话里嘀咕:“发哥,他们坐广州的飞机到北京就成……”
冯刚突然一个箭步冲过去,捂住宋老大的嘴,丁健则趁机照着宋老大的脖子,狠狠扎了两下。冯刚一松手,宋老大抽了几下,就不动弹了。
宋老大手里的电话还在响:“喂,兄弟,喂……”
丁健接过来电话,“喂,你是发哥吧?”
“你是谁啊?” 电话那头传来高老发的声音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。告诉你一声,宋老大已经报销了,你自己悠着点。想找死,尽管过来。” 丁健说完,啪地一声挂了电话。
挂了电话,丁健一挥手,“撤,走后门。”
“咱开车来的,车还在停车场呢。” 冯刚提醒道。
“让别人去开吧。咱这么回去,万一露馅了咋整?” 丁健考虑得挺周全。
“哎,你这心思可真够细的。” 冯刚由衷地感叹。
我俩从后门溜出去,拦了一辆出租车,“师傅,去机场。”
路上,丁健给江林打了个电话。
“二哥。”
“哎,健子。”
“二哥,我和冯刚马上回深圳,你到机场接我们一下,再给邵伟打个电话,让他安排大飞,送我到澳门,我想去澳门避避风头。”“好嘞。”江林爽快地应了一声。
丁健挂断电话,转头对冯刚说:“咱们去澳门逍遥几天,好好松散松散。”
冯刚挠挠头:“我刚从那回来没多久啊。”
“咋回事?”丁健边说边拨通了金刚的电话,“金刚,在呢不?”
“哎,健哥,我在呢。”
“准备接待我啊,今晚估计就到,给我整俩住的地方。”
“好嘞,没问题。”金刚爽快答应。
冯刚好奇地问:“健哥,金刚跟你啥关系啊?”
“啥关系?我哥的铁哥们儿。”
“那他咋这么听你的话?”冯刚一脸疑惑。
“上船我再跟你说。”丁健卖了个关子。
到了深圳,一行人上了去澳门的大飞。丁健瞅瞅冯刚:“咋样?有啥感想?”
“健哥,我是真服你!你这脑袋瓜子要是长我身上,我估摸着咋死的都不知道。我就知道傻干,干完拉倒。”冯刚由衷地佩服。
“行了,别扯这些没用的。你知道代哥这些年身边那些麻烦事是谁摆平的吗?”
“谁啊?”
“我啊。你知道四九城那帮混混为啥怕代哥吗?”
“不清楚。”
“因为有我罩着。谁要是敢对代哥不敬,我就让他好看。不过我看好你,换别人我才懒得搭理。在代哥身边,心得正,我会时刻盯着你。”
“健哥,我明白,我肯定实心实意跟着代哥。”
“健哥今天给你透个底儿,就我这身份,干的这些事,说不定哪天就没命了。”
“健哥……”冯刚一脸紧张。
“我心里有数。冯刚,真有那么一天,我希望你能接替我,替我保护好代哥,做个忠心的兄弟。能给代哥当兄弟,这辈子值了。”
“健哥,你放心,我随时准备着。哪怕你明天就不在了,我也会接你的班。”
丁健一听,笑骂道:“你小子给我滚一边去。”
“健哥,我没别的意思,就是想表达下我的忠心。”冯刚急忙解释。
“行了行了,快靠岸了。”丁健挥了挥手。
到了澳门,丁健给代哥打了个电话:“哥,啥事儿你就别问了。我和冯刚到澳门了,等着咱们好好玩玩。”“我打算在这儿多逗留几日。宋家的大哥和二哥那边,事儿都已经摆平了。”
“行嘞,我明白了。”加代不紧不慢地答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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